两英国妈妈级作者用小说制成一套包治百病的

2023/5/5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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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书用药盒来包装,很煞有介事)

说小说是文学里的最具价值的品种,应该没有人反对。一部小说,它能够涵盖历史,能够覆盖文化,能够通透心理,能够揭秘人性。小说的作用太多太多了,一个文学大家,能够用他的笔打造出一个社会的三D全息图景,而人生的更多的困境,我们不要指望“心灵鸡汤”能够提供给我们答案,而一部小说却可能在它的对人性的刻划中打开困惑我们的迷津。人有病,天不一定能知,但小说必定能知。所以,每年的小说奖,都分外惹人注目,万众热议。

小说太像我们中国的中草药,采摘它的枝叶根实,就能配伍成我们各种需要的药丸。之前,我们多少都接触过从小说里酿成的十全大补类的药方,一定不会忘记“文学描写词典”这一品种,在学校里的时候,没有条件通读文学名著,但由各种小说著作里汇聚起的经典描写,足以让我们痛饮小说精华的最集萃的营养,聊以慰藉我们的嗷嗷待哺的一颗心。我还买过一套《中外比喻词典》,由钱钟书题写书名,至今仍放在案头,时常翻阅。这些都是从小说里淬炼出的补品,可以让我们强壮躯干,旷达情怀,丰富想象,好处多多。那么,小说里有没有针对种种病患的“药丸”,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由英国二位妈妈级的女性作者采摘各类小说著作提炼出的《小说药丸》,可以说填补了小说“实用临床研究”的新空白。当然,我们首先应该感受到两位英国女作者的幽默感,实际上,这本书是一本小说的归类性研究著作,但作者以“药效”为主题对小说的内涵进行统筹提炼,把小说的情节与内质捣碎、淬汁、提取、分析,然后对症出相应的病症。这本身就显现出两位作者开辟小说应用研究领域的一个创新式思维,而这种思维创新之处,就在于它想人所未敢想。应该说,大家都懂得小说的治疗价值,但能够像《小说药丸》作者这般进行分门别类的药理透析,制成方剂,编成“本草纲目”类的一部辞典式著作,而字里行间又容纳了“魔鬼辞典”般的幽默药引,让使用者“对症下药”,通利关窍,和畅百脉,我们不得不佩服两位英国女作者发散性思维的强大,忍不住要感叹一句:厥功至伟,善莫大矣。

《小说药丸》让我很好奇的地方,就是作者在制造她们的药丸的时候,使用了哪些药材。作为中国人,自然要看一看中国的“草药”使用情况。整部书中,发现中国的小说能荣幸入药的只有两部,一部是“西游记”。

(《西游记》是书中唯一一部列入药剂的中国作品,另一部是华裔作家所著)

用“西游记”对付什么病症呢?很有一点叫人大跌眼镜。两位作者忠实于药理有一点偏极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地步了,两位英国人在孙悟空的身上看到的是他的不断改变,大概包括他的七十二变,以及最后变成了一个僧人去西天取经。由这部小说,作者打造了一个针对“抗拒改变”的药丸,是不是令人感到有一点大材小用了?在孙悟空的身上,我们其实还应该看到更多他的反抗体制、火眼金睛、嫉恶如仇等种种优点,由此我们明白,或许正是因为“西游记”药性太过丰富,作者删繁就简,只是撷取了最外在的药效做成了一个药丸,就是“探索改变的乐趣,挖掘全新的自我”(P),虽浮于外在,但总算还是把这本中国名著的情节给表达清楚了。书中提及的另一部华人作品是华裔作者陈志勇的绘画作品《抵岸》,两位英国作者得出的药效是“疗愈乡愁”,也算是“中规中距,药性平和”。

除此之外,在作者开出的“治疗仇外情绪的十本小说”名单中,列有莫言的长篇小说《天堂蒜苔之歌》,这十部作品都是英国人眼里的外国文学。

(《天堂蒜苔之歌》在英国作者的“药丸”中,列入了篇目,但无药性介绍。)

《天堂蒜苔之歌》不算莫言最好的作品,我想,如果莫言的《红高粱》被列入书中,会治疗什么样的疾病呢?按照这部莫言的成名之作在国内出现的时机,应该能够疗治“精神疲软、爱情低迷、胆怯畏惧”,但这种适合国情的小说针贬能够被外国的研究学者感同身受吗?这实在是令我们怀疑的。不要说中国的文学作品了,就是同样是外国的经典名著,不同的阅读者接受到的药味也是不同的。比如说我们一直作为英国“白毛女”看待的苔丝,在《小说药丸》里,作者并没有看重苔丝身上的反抗精神,而是注重她在新婚之夜坦白了自己当年的失贞经历,“药丸”里将这部小说的针对病症列为“大嘴巴”(“打死也不说”的反面),未免有一点药性跑偏了吧。气吞山河的几可与“红色经典”比肩的《悲惨世界》在书中,仅仅取了它的一点“夸大病情综合征”的疗效,因为读了这本书,病者会彻底沉浸在角色的悲惨之中,在人物的苦难中看见自己的影子,获得无比慰藉(P)。制剂师的逻辑毫无问题,只是生生地把一出人性的颂歌当成了一抹人间的怨诉,如果我们看一看歌剧《悲惨世界》在剧场里演出的盛况,就会感到《悲惨世界》里精神面向的空间几乎囊括了人类诞生以来最深刻的思索与追求,几乎是一书在手,剑指社会与人生的百病。由此,我们可以感觉到,《小说药丸》无意去对付社会根源上的诸种顽疾病症,始终把它的瞄准方向,放在了个体病患的精神内在空间问题,整本书没有去过问导致生病的原因是什么,而是就事论事,有病看病。这样也好,避免了《小说药丸》将原小说的政治取向与抨击意义原封不动地移入到书中,让小说成为一本针砭时弊、挥斥方遒的烈性猛药,估计现代群落中患了小小的心理疾病的读者是无力消受的。有了这样的对《小说药丸》一书两位作者的宅心仁厚的了解,我们就会理解书中的药方开具逻辑了:前苏联的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所引申出的药丸里丝毫没有原著中蕴含着的对极权社会的辛辣指控,而是找到了对付“乖乖牌”(很乖巧,不知违拗)的药性;折射出逃离社会黑暗的内心倾向的《海底两万里》在药丸里被制成了针对“花粉过敏症”的一剂良药,因为小说里的船长就有这个过敏症;《百年孤独》里的社会意义一如既往地不会被药丸剂师注重,而是用来疗治“怕死”病,因为马尔克斯的这部魔幻主义杰作里,“死亡”是以一种轮回的方式出现的,足以让我们重新认识生死;《蝴蝶梦》里本来有一个爱情真相问题,但取之入药的却是“缺乏自信”,因为小说里庄园新的女主人很没有自信;《洛丽特》,药丸用以针对的病症是“说不出话来”,因为小说里的那个“一枝海棠压梨花”的老男人口若悬河,明明犯了罪,却用优雅的文字,描述其并不光彩的一生;托翁的伟大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你想到它的疗效是针对“牙痛”吗?只因为里面的弗龙斯基患有牙痛过。

(音乐剧《悲惨世界》气势磅礴,震撼人心,可以说直指人类各种疑难杂症)

应该看出,《小说药丸》的作者带着一种有意为之的调侃味与幽默感,她们并没有恪守传统的对小说文本的解读方式,而是采取变形化的处理、管中窥豹带来的“深刻的片面”以及偏向虎山行的逆向思维,把小说里相对单纯而简单但又强劲醒目的主题思想,分解成数百味的药单来,这必然要把一部小说捻碎,打成粉末,才能揉捏成对症的药丸。毕竟,如果从大处着眼的话,小说能够整治的病症都是大同小异的精神方面的毛病,也就是心病,而现在两名辛勤的药丸剂师从各种小说里抽出各色各样的细枝末叶,才会让药丸品种多种多样,摊派到那些需要疗治的读者手中。其实最大的幽默味就在这里,一个来读《小说药丸》的读者,会是一个迫不及待地需要疗治的病态的心灵吗?两位英国女作者只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把东西方小说里的精神内质以“药丸”的方式淬取出来,以让更多的读者去感受小说里的精髓所在,她们用一种哗众取宠的搞笑方式打造的药丸,自然会在睿智的读者里获得心照不宣的会心微笑。这一份苦心经营的幽默行为艺术,便深深地烙印上了身为文学爱好者的编者与读者之间的心有灵犀的默契,而这也正是这本书整体散发出独特的“行为艺术”特质的熏香气息的本质缘故吧。

按照这样的思路,中国的学者也可以把中国的小说炼制成一本《中国小说本草纲目》,相信能更有效地对付民族劣根性的大背景下的“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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